zyyanran

写于2016年2月5日。

[本故事纯属虚构]
美国，拉斯维加斯。
Carl驾着自己的福特Escape行驶在这暗夜里，作为世界赌城，美国内华达州最发达的城市，它本来就是一面天堂，一面地狱。
夏季，白天的这座城市像被抛弃在沙漠里，只有生活在这里的居民自娱自乐着繁荣，夜晚却像月光下的凉水一样孤寂。
在经过云霄塔的时候，他看见了一个行色慌张的年轻人，金黄色的头发和深冰蓝色的瞳眸，抱着自己的包在等车。很快他拦下了Carl的车，并乞求他道:“搭我一程好吗？我需要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没有出租车？”
“现在这个时候很难打到车。”
“……行。”Carl犹豫片刻便答应了，毕竟他相信这个看起来善良的孩子的话。
“怎么晚上不回家？”
“无家可归。”年轻人拨弄着自己的手指，左顾右盼地望着车窗外。
流浪者在奢华的建筑角落里从容酣眠，夜晚，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，无论贫富。又或许，贫穷人的梦境更甜美一些，因为他们更容易得到满足。
“你本来的目的地应该是哪里？”年轻人问。
“无所谓目的地，只是随便走走。”
“这个世界这么乱，你不会畏惧危险？”年轻人的心情依旧没有平复下来。
“不会。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叫我Jacob。”
“经常读《圣经》？雅各。”
“没有父母的孩子只能依靠信仰。”他说，并紧捏着手里的包，像是里面装满了大叠大叠的钞票。
Carl开上了高速公路，将车速提到每小时70英里。他随手打开配置收音机，当地新闻开始从国家政事一直讲到家庭纠纷。
“你有关注两天前的新闻吗？”Jacob问道，Carl从后视镜里看到了Jacob的神情，他的眼睛突然就想死鱼眼睛一样麻木而呆滞。
“有过一点，好像听说有人劫持了银行。”
“他并不是为了财富。你知道吗？据我了解，他在事后将所有钞票都损毁了，我亲眼看见他逃离银行之后将钞票都浇上了汽油。”
“你亲眼看见过他？”Carl怀疑地问。
“也不算是。他带着口罩，和我的身材相似。”
“那这么严肃的案件也够当局忙乎一阵了。”Carl继续提升车车速，迷离的路灯被拉拽成了昏炫的图案。
“那是自然的，听说还与之前几起谋杀相关，已经惊动了联邦调查局了。”
“FBI也管的真够宽的，他应该不算什么恐怖分子。”Carl情不自禁地摇摇头，叹了口气。
“你车速太快了一点，我现在很难受。”Jacob捂着胸口，他神色更加不安起来。
“左轮手枪？”Carl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把金属制品。他看见了Jacob眼中的惶恐，也看见了他从忐忑到平复心情的隐秘过程。
“对，我喜欢这种手枪，它可以在遇到瞎火弹时直接跳过去击打下一发，双动发射当时。扳机力在60N以上。”Jacob有些兴奋。
“可是它的弹容量很小。”Carl瞅了一眼他手中晃动的枪，提高了警惕。
“你知道吗？那个嫌疑人也是用的左轮手枪。”Jacob嘴角略过一丝不屑，他将手枪抵在了Carl的后脑勺，Carl突然急刹车，Jacob的额头被撞了一下。
“你是嫌疑人？”Carl吃惊地问道。
“哈哈，开个玩笑。”Jacob收回了自己的枪，说:“司法部也是这样认为的。你继续开车。”
“可是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警方的监控范围。”Carl显得有些担心地说，话说出后又察觉到自己说这话很愚蠢。
“那不正好吗？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吗？”
“什么身份？报道中的嫌疑人有着金黄的头发，使用左轮手枪，并且和你一样的身材？这能说明什么？”Carl问道。
“哈哈。”Jacob用轻蔑的语气回答他:“当然是说明我才从监狱里逃出来。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？把当局捉弄得团团转，但最后发现用尽精力扑上去的蝴蝶早就飞出了他们的视线。”
“你不怕我会将你的行踪告诉当局？”Carl沉下心来，他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，
“你不会，因为你不敢。”Jacob得意地说，“你只要将我送到目的地后，我自然会给你应有的酬劳，而你怎么做，你是个聪明人。”
“这城市真是什么都在赌，甚至不惜奉上自己的生命。”
“生命本来就是一场游戏。当我一无所有后，我愿意拿出生命作赌注，这样我会感觉自己有了存在感。”
“可是一个人并不是为存在感而活，而是为了存在而活。”Carl环顾四周，漆黑一片，夜色已经很深了。如果在这里一个人遇到危险的话，将没有人会出来营救。
“我早就感觉自己不存在了。”Jacob半眯双眼，戏谑地盯着Carl。“我需要你保密，否则……”
“可是我讨厌别人威胁我。”Carl微笑着说，“这醋的味道可真难喝。”
“喝醋？难怪我从一上车就感觉难受，嗜睡。你用了乙醚？”
“很聪明。乙醚的味道可不好闻，很快你就会睡过去了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Jacob揉着太阳穴。想要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。
“我可真讨厌头上染的红色啊。”Carl笑着掏出两天前用得还剩下最后一颗子弹的左轮手枪，这附近没有人真是非常的幸运。